两年前,我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张伟峰,创业公司风生水起,梦想着开辆劳斯莱斯幻影回家风光一把。
可“龙腾投资”的高利贷像绳子一样勒住我的脖子,项目崩盘,尊严被他们踩得粉碎。
我花19万9买了辆抵押的劳斯莱斯幻影,不是为了炫耀,而是要用它反击那些自以为是的催收队。
从东南沿海到漠河的冰天雪地,我开着车一路北上,身后是“龙腾投资”清收头子“狼王”的穷追不舍。
每一步,我都在设局,把他们引到我精心挑选的雪原战场。
当狼王带队气势汹汹赶到漠河,看到那辆车时,脸上的得意却僵住了。
我早料到他们会来,却没告诉他们,这车可没那么好收。
01
在东南沿海的“顺通二手车市场”,空气里夹杂着机油和灰尘的味道,呛得人鼻子发痒。
张伟峰站在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前,眼神锐利得像老鹰,仔细打量着车身,从闪亮的镀铬格栅到尾部的经典徽标,连一道细微的划痕都不放过。
市场里人声鼎沸,小贩的吆喝此起彼伏,但他像是隔绝了喧嚣,只盯着这辆车。
一个满脸油光的胖老板凑过来,手里夹着根烟,笑得像个老朋友,拍着车盖说:
“兄弟,这车可是宝贝!当年落地得五百多万,现在19万9就能开走,原车主生意垮了,抵押给金融公司,便宜你了!”
张伟峰没搭腔,慢悠悠绕着车转了一圈,手指顺着车门缝隙轻轻滑过,像在摸一件珍贵的瓷器。
他蹲下身,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,借着光亮检查轮胎的磨损痕迹和底盘的状况,眼神专注得像在破解一道难题。
试驾时,他特意把音响开到最大,震耳的音乐掩盖了后座下传来的细微机械声,那是“龙腾投资”装的GPS定位器。
他嘴角微微上扬,确认定位器正常工作后,才把车开回市场,继续跟老板谈。
“手续不全,是抵押车,过不了户,这个我清楚。”他站起身,拍掉手上的灰,语气平静得像在聊今天的天气。
胖老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但很快又堆起满脸热情:
“行家啊!一看你就懂行,咱聊起来省心!没错,抵押车,债权转让协议、行驶证、原车主身份证复印件,全都齐全!我们这行规矩大,偷来的车绝对不碰,你开着放心,只要别撞上原车主,年审没问题!”
“这车有定位器吧?”张伟峰突然问,眼睛直勾勾盯着老板,像要看穿他的心思。
“必须有啊,龙腾投资装的,行规!”胖老板挤了挤眼,笑得有点狡猾,“加点钱,技师给你拆得干干净净,或者装个信号屏蔽器,妥妥的!”
“不用拆,留着吧。”张伟峰淡淡地说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
胖老板愣住了,盯着他看了好几秒,眼神里满是疑惑:“兄弟,我得提醒你,定位器不拆,清收公司一查就能找到你,车被拖走可别怪我没提醒!”
“明白。”张伟峰点点头,语气里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坚定,“我就是要他们来找我。”
这话让胖老板彻底懵了,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。
他干二手车生意十几年,见过胆大的,见过耍滑的,但从没见过有人花19万9买辆抵押车,还巴不得清收队追上门。
“你这是图什么啊?”胖老板忍不住问,语气里带着点好奇又有点不安。
张伟峰没答,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,手指轻轻抚摸着方向盘上的劳斯莱斯徽标,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座椅是高级真皮,触感柔软又带着点凉意,车内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,让他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。
他闭上眼,脑海里浮现出两年前的自己,那时的他意气风发,创业公司风生水起,未来仿佛铺满了金光大道。
他曾无数次幻想,等赚到第一桶金,就全款买一辆劳斯莱斯幻影,风风光光地开回家,停在小区门口,让所有人看看他的成就。
可那片“金光”很快被现实撕得粉碎,项目崩盘,资金链断裂,合作伙伴翻脸,女友转身离开,最致命的是一笔从“龙腾投资”借来的高利贷,像绳索一样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。
他原以为那是一笔正规的商业贷款,合同条款清清楚楚,手续齐全,谁知却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,利率高得离谱,违约条款更是让人无路可退。
催收开始后,“龙腾投资”的人像饿狼一样扑上来,电话轰炸、上门威胁、甚至在网上散布谣言,手段下作又狠辣。
他的尊严,就像这辆抵押的劳斯莱斯幻影一样,被一纸高利贷合同明码标价,贱卖得一干二净。
现在,他决定用对方的规则,反过来打一场翻身仗。
“19万9,这车我要了。”他探出头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签合同吧,定位器,尤其是‘龙腾投资’装的那颗,必须保证好使。”
胖老板盯着他的眼睛,愣了片刻,忽然意识到,这不是一笔普通的买卖,而是一场大戏的开场,这辆幻影是主角,而张伟峰不仅是买家,还是这场戏的导演。
为了确保清收队会上钩,他在签合同前故意问老板:“这车要是开到东北,定位器信号没问题吧?”
老板一愣,挠头道:“东北?那地方冷得要命,信号没问题,但你可得小心,清收队追到那儿可不好惹!”
张伟峰笑了笑,没再多说,只是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,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让对手一步步走进他的局。
02
合同签得顺顺利利,没费多少周折。
19万9的现金、一叠盖满红章的债权转让协议,还有一把沉甸甸的车钥匙,很快到了张伟峰手里。
他没多停留,启动劳斯莱斯幻影,缓缓驶出“顺通二手车市场”,引擎的低吼声在市场里回荡,引来不少路人侧目。
他没回住处,而是直奔城郊一家24小时营业的大型超市,像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。
在超市的停车场,他像个不知疲倦的搬运工,把一箱又一箱物资塞进后备厢,动作麻利又井然有序。
矿泉水、功能饮料、压缩饼干、牛肉干,整整齐齐码在后备厢,像是在备战一场长途远征。
便携式燃气炉、小型锅具、睡袋、羽绒服,甚至还有便携氧气瓶,他一件也没落下,像是早就列好了清单。
他还买了备用轮胎、搭电线、便携充气泵和拖车绳,每一件装备都透着“有备无患”的心思。
一个戴棒球帽的年轻人凑过来,盯着幻影感叹:“哥,这车太牛了!哪买的?”
张伟峰警觉地打量对方,怀疑是“龙腾投资”派来的眼线,敷衍道:“朋友送的。”
年轻人试探着问:“开这车去哪儿啊?这么豪华,得去大地方吧?”
张伟峰随口说:“北方,避避风头。”这话故意泄露,像是无意的抱怨,实则在为清收队铺路。
他用现金结账,避开任何可追踪的支付记录,然后开车回到位于老旧小区的出租房。
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,墙上喷着“欠债必还,龙腾追责!”的猩红大字,像刀子一样刺眼。
张伟峰瞥了一眼,脸上波澜不惊,推开房门,屋里乱得像被翻了个底朝天。
空气中还残留着陌生人留下的烟草味和汗臭,显然是清收队来过。
他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、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部老旧的备用手机,行李简单得像要去隔壁城市出差。
在收拾行李时,他翻出一张旧照片,上面是他和大学时的创业伙伴,笑容满面,背面写着“兄弟,冲向顶峰!”
那时的他们憧憬着打造一家科技公司,却因“龙腾投资”的高利贷毁于一旦。
他眼神复杂,将照片塞进背包,又拿出一部老式录音机,录下几句模糊的留言:“车在漠河,想要就来拿。”
他把录音机留在桌上,像是给清收队的“引路标”。
打开笔记本,屏幕上跳出一张详细的地图,红色路线从这座东南沿海城市开始,一路向北,穿过数个省份,最终停在漠河——中国最北端的极寒之地。
这就是他的目的地,一个经过深思熟虑选定的“战场”。
两年前,“龙腾投资”的催收头子,外号“狼王”的男人,带着几个手下闯进他家。
那人一脚踹开门,穿黑色风衣,手臂上刺着一只狰狞的狼头,用阴鸷的眼神威胁:“欠债不还?等着家破人亡吧!”
从那天起,张伟峰看清了“龙腾投资”的真面目,披着合法外衣,干的却是敲骨吸髓的勾当。
报警?被当成经济纠纷搪塞过去。求饶?他们只认账本上的数字。
在几个月的逃避和恐惧后,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心里慢慢成形。
他发现,“龙腾投资”最在乎的不是人,而是抵押的车,那是他们的核心资产,回收车辆却需要花钱花时间。
张伟峰的计划很简单:把清收队的成本拉到最高,让他们在一辆残值不多的二手幻影上耗尽资源,逼他们自己放弃。
漠河的冰天雪地,零下40度的极寒,偏远的地理位置,足够让任何清收队吃尽苦头。
他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,里面是“龙腾投资”催收流程的分析文档。
通过暗网和旧客户群,他收集到情报:清收队最怕高成本追车,而漠河的极端环境正是他们的噩梦。
合上电脑前,他在便签上写下几个字,压在抵押车合同边角:“想拿车?来漠河找我。”
走下楼,他钻进幻影,点火的瞬间,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,黑色车身汇入车流,沿着规划好的路线,向北而去。
车载音响放着Beyond的老歌:“冷漠的街头,奔跑着自由……”他轻声哼唱,脸上没有半点慌乱。
03
城市另一头,“龙腾投资”监控中心的办公室里,值班员小王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,眼神涣散。
他盯着面前的大屏幕,上面密密麻麻跳动着上百个光点,每个光点都代表一辆违约的抵押车。
大多数光点一动不动,偶尔有几辆在城市周边晃悠,代表那些还在苦苦挣扎的车主。
就在小王昏昏欲睡时,一个几天没动静的信号突然亮起,他猛地坐直,揉了揉眼睛。
编号:928,车型:劳斯莱斯幻影,位置:市区北环路,行驶方向——东北,速度平稳,显然是冲着高速入口去的。
他扯着嗓子喊:“狼王!928号那辆幻影动了,朝高速方向开去了!”
办公室的门“哗”一声被推开,一个瘦高的男人大步走出来,黑色风衣下,狼头刺青狰狞。
这就是“龙腾投资”清收队的头儿,外号“狼王”,眼神冷得像冰,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他走到屏幕前,眯着眼扫了扫地图上的轨迹,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:“呵,又一个觉得自己能跑出我们手掌心的傻子。”
他让小王调出928号档案:车主登记为“李某某”,逾期100天,债权已转手,GPS信号正常。
狼王拨通线人电话,得知张伟峰在二手车市场的“东北”风声,眯眼道:“这小子不简单,查他底细。”
小王很快挖出张伟峰的创业失败史和与“龙腾投资”的恩怨,狼王冷哼:“想玩?那就陪他玩大点。”
“要不要现在派人跟上去?”小王问,语气里带着点跃跃欲试。
“跟?烧那油钱干什么?”狼王慢悠悠摇头,嗓音低沉得像从胸腔里挤出来,“让他跑,越远越好,等他停下来歇两天,我们直接拖车走人,省事又省钱。”
老队员老周嘀咕:“跑东北,成本高得离谱,值吗?”
狼王瞪他一眼:“这车是公司脸面,丢了谁担责?”
他拍了拍小王的肩膀,又瞥了一眼屏幕上那颗向东北移动的光点,眼神里满是自信。
在狼王眼里,这些欠债跑路的人早就不是人,而是一笔可以精准估值的资产。
他太熟悉这套游戏了,GPS就像锁链,车主跑再远,也逃不出他的掌控。
“跟兄弟们说一声,准备干活,估计是个跨省的活儿。”他丢下一句,转身回办公室泡茶。
可他不知道,这颗光点将把他拖进一场完全不同的博弈。
与此同时,张伟峰开着幻影,已上G15沈海高速,窗外是飞驰而过的风景。
他哼着歌,脸上没有慌乱,像一个主动迎战的猎人,带着满腔怒火和筹划已久的计划。
04
“龙腾投资”监控室,928号光点的轨迹被打印成一张大地图,挂在墙上。
红色的路线从江苏出发,穿过安徽、河南,第三天进入河北,停在石家庄一家酒店停车场。
“停了!”小王跳起来,指着屏幕喊,“狼王,928号幻影在石家庄,12小时没动了!”
狼王端着茶杯,抿了一口,慢条斯理地走到地图前,目光锁定“石家庄”三个字。
他冷笑一声:“跑石家庄享福去了?看来是想找个地儿喘口气。”
他掐灭烟头,低声吩咐:“小王,带老周和阿强,买最快的票,今晚出发,先踩点,确认人和车都在,别打草惊蛇,半夜把车开回来。”
“没问题!”小王搓搓手,眼神里透着兴奋,这是他头一回跑这么远的任务。
可就在他们订票时,屏幕上的光点又动了,幻影悄无声息地离开停车场,上了G1京哈高速,直指东北。
“狼王……”小王声音里带着疑惑,“他又跑了,方向像是……漠河。”
“京哈高速?”狼王眉头皱得像个川字,他知道这条路通向东北的冰天雪地。
他嘴角抽了抽,半信半疑地说:“开玩笑的吧?一辆幻影跑那种地方?估计就是兜个风,过两天就得折回来。”
05
张伟峰在石家庄故意停车过夜,表面住酒店,实则在车内用睡袋过夜,避开监控。
他在停车场附近“无意”丢下一张写有“漠河”字样的地图,伪装成失误,实则是诱导清收队继续追逐。
幻影继续北上,穿过天津、沈阳、长春,GPS信号时断时续。
在长春的一个服务区,他停下车,用备用手机拨通“龙腾投资”的客服热线,假装求饶:“我还不起,能不能宽限几天?”
客服转接给狼王,他冷笑:“车开哪儿都没用,乖乖交出来!”
张伟峰挂断电话,嘴角上扬,这通电话让狼王误判他已崩溃,放松警惕。
他还特意在服务区买了杯热咖啡,和当地司机聊天,假装无意提到漠河,散布更多“线索”。
一个司机好奇地问:“开这么好的车去漠河?那儿冷得要命,你干什么去?”
张伟峰笑了笑:“散散心,躲躲债。”这话半真半假,足以让消息传到清收队耳朵里。
在漠河的高速上,窗外是连绵的雪原和光秃秃的树林,寒风呼啸,路面结了薄冰。
车轮碾过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,车内的暖气却让张伟峰感到一丝温暖。
他头痛得厉害,可能是疲劳驾驶,也可能是东北的寒冷让他有些不适应,但他没停下来。
他开得不快,但很稳,每经过一个收费站,每路过一片雪地,他都能感觉到内心的怒火被一点点稀释。
在一个被雪覆盖的休息区,他把车停下,推开车门,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。
他学着当地人的样子,买了条厚实的围巾裹在脖子上,站在雪地里,眺望着远处的松花江。
那一刻,他完成了一场内心的仪式:他不再是那个被催收电话吓得瑟瑟发抖的张伟峰。
他知道,那些追来的猎人,已经被他拖到了极限。
06
928号信号成了“龙腾投资”的“明星项目”,所有人都盯着那颗光点的动向。
它穿过天津,越过沈阳,翻过长春,沿着京哈高速一路向北,GPS信号时断时续。
每次信号消失,小王都紧张得冒汗,怕是定位器被拆了,可几小时后,那光点又顽强地出现在地图上。
狼王的脸色越来越阴沉,眼神里多了几分不安。
他咬着牙,低声咒骂:“这小子疯了吧……这是在跟我们叫板!”
他终于意识到,这个车主跟以往的那些人不一样,他不是在躲,而是在“引”。
出发后的第十天早上,GPS信号在漠河的一处停车场停住了,足足48小时没动。
“不能再等了!”狼王双眼通红,猛地拍桌子站起来,“订票!全员去漠河!我倒要看看,他把车扔在那儿,到底想玩什么花样!”
飞往漠河的飞机上,狼王的心情乱得像一团麻。
他干这行这么多年,什么样的犄角旮旯没去过?偏远的农村、破旧的城中村,甚至荒废的工厂他都收过车。
可飞到漠河追一辆抵押的劳斯莱斯幻影,还是头一遭。
高昂的机票、陌生的冰雪环境、东北冬天的刺骨寒冷……这趟行动的成本高得离谱。
但他没得选,公司上下都在盯着他,若这时候退缩,“金牌队长”的名号就得砸在这小子手里。
更何况,这家伙的行为已经不只是跑路,而是在挑衅,赤裸裸地踩他的脸。
07
张伟峰提前联系了一个当地向导,谎称是自驾游客,借来一辆拖车,停在停车场附近。
他还在车内留下一封伪造的“还款承诺书”,写着愿意协商还款,实则拖延清收队的时间。
在漠河的雪地停车场,他坐在一块石头上,用便携炉烧水泡茶,热气在零下40度的寒风中袅袅升起。
他裹着厚围巾,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,像是在等老朋友。
飞机在漠河机场降落,舱门一开,零下40度的寒风像针一样扎进皮肤。
狼王刚下舷梯就冻得打了个哆嗦,脑子像被冰水泼了一样发蒙,身后的三个手下也冻得脸色发青。
他们顾不上适应寒冷,在机场租了辆四驱越野车,直奔GPS信号指向的停车场。
“狼王,快到了!”小王裹着羽绒服,哆哆嗦嗦地拿着导航手机,声音里透着紧张。
车子拐过一个雪堆,眼前突然开阔——这是一个巨大的停车场,周围散落着几辆破旧的货车。
狼王注意到这些货车,怀疑有埋伏,让小王先喊话:“张伟峰,把车交出来,别逼我们动手!”
张伟峰端着茶杯,慢悠悠回应:“车在那儿,自己拿。”
“他娘的,这回可算逮到你了!”狼王咬着牙,低吼着推开车门,大步冲过去。
小王和另外两个手下紧跟在后,动作熟练地散开,把张伟峰围在中间,摆出合围的架势。
狼王站在张伟峰面前,喘着粗气,太阳穴突突直跳,寒冷和怒火让他几乎忘了冻得发麻的手脚。
他狠狠瞪了张伟峰一眼,眼中全是得意的笑容,像是已经看到把车拖回去的画面。
“说吧,把车藏哪了?”
“藏?我哪里藏了?”张伟峰指向停车场后方不远的地方,表情轻松得像在开玩笑。
“车一直就在那儿,你们去拿呗。”
“哼,算你老实。兄弟们,跟我去收车。”狼王冷笑一声,带人朝那边走去。
可当他走近,当他看清那辆劳斯莱斯幻影的全貌时,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,像被冻在了冰面上。
几个手下更是被吓得眼睛瞪得老大,嘴里不自觉地冒出一句:“狼王……这……这车怎么收啊?”
狼王站在漠河的雪地停车场,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他的脸,冻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他盯着面前的劳斯莱斯幻影,脸上的笑意早已凝固,像是被冰雪封住了一般。
那辆车静静地停在停车场深处,车身被一层薄雪覆盖,车灯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。
可车子周围却被一圈粗重的铁链锁住,链条深深嵌入雪地,另一端拴在一块巨大的混凝土墩子上。
这混凝土墩子足有半人高,表面结满了冰霜,像是从地底长出来的怪物,牢牢固定在地面。
小王瞪大眼睛,声音都在发抖:“狼王……这车被锁得死死的,怎么弄啊?”
张伟峰坐在石头上,端着茶杯,热气在寒风中袅袅升起,他慢悠悠地说:“我说了,车就在那儿,你们拿呗。”
狼王咬紧牙关,狠狠瞪了张伟峰一眼,眼中怒火几乎要喷出来。
他快步走到车旁,蹲下身检查那圈铁链,试图用手拽动,可链条纹丝不动,冰冷的触感让他手指瞬间发麻。
“他娘的!这链子是特制的,起码得用专业工具才能弄开!”老周蹲在旁边,语气里满是无奈。
阿强试着用脚踢了踢混凝土墩子,结果差点把自己绊倒,疼得直吸冷气。
张伟峰喝了口茶,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家常:“我提醒过你们,来漠河找我,可没说车好拿。”
狼王猛地转过身,指着张伟峰低吼:“你小子耍我们?以为弄个破链子就能挡住我?”
张伟峰耸耸肩,笑得云淡风轻:“耍?没有啊,我就是把车放这儿,等你们来收,链子是当地朋友帮忙弄的,保险起见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:“你们不是专业清收队吗?这么点小事,应该难不倒你们吧?”
狼王气得胸口起伏,拳头攥得咯吱响,但漠河零下40度的寒冷让他脑子有点发蒙。
他知道,这不是普通的铁链,而是张伟峰精心设计的陷阱,逼他们在这冰天雪地里耗时间耗精力。
小王哆嗦着说:“狼王,这地方太冷了,工具都没带,链子这么粗,怎么办?”
狼王咬牙切齿,掏出手机想找当地的联系人借工具,可信号时断时续,根本打不出去。
他狠狠摔了下手机,转身对张伟峰吼道:“你给我等着,这车我必须拖走!”
张伟峰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,裹紧围巾,淡淡地说:“行啊,我就在这儿等,慢慢来,别急。”
08
狼王带着手下回到租来的四驱车里,车内的暖气让他们冻僵的手脚稍微缓过来一点。
他点了一根烟,深深吸了一口,试图压住心里的火气,可烟雾在车内散开,呛得小王直咳嗽。
“狼王,这小子太狡猾了,那链子一看就是特意弄的,估计得找专业切割机才能搞定。”小王揉着冻红的手,声音里透着抱怨。
老周皱着眉头,接话道:“漠河这鬼地方,上哪儿找切割机?就算有,运过来也得花时间,冻都冻死了!”
阿强翻出手机,查了查当地的五金店和汽修厂,结果发现最近的店也在几十公里外,晚上早就关门了。
狼王眯着眼,盯着车窗外的雪地,脑海里飞快盘算着对策。
他干这行十几年,什么样的车主没见过?跑路的、耍赖的、哭着求饶的,可像张伟峰这样主动设局的,还是头一回。
“这小子不是想跑,他是想耗死我们!”狼王咬着烟头,声音低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。
他突然想起张伟峰留在车内的那封“还款承诺书”,连忙让小王跑回停车场把信拿来。
小王裹紧羽绒服,顶着寒风跑过去,打开车门翻出信,哆哆嗦嗦地跑回来递给狼王。
信上写得清清楚楚:“本人张伟峰,愿意协商还款,车在漠河停车场,欢迎来取。”
可信的最后一行却让狼王瞳孔一缩:“建议自备重型切割工具,链子有点结实。”
“他娘的!”狼王把信揉成一团,狠狠砸在车窗上,脸都气歪了。
张伟峰这是明摆着挑衅,算准了他们在漠河找不到工具,算准了他们会被这破链子困住。
老周忍不住说:“狼王,要不先回酒店,明天找工具?这天儿太冷了,兄弟们扛不住啊。”
狼王瞪了他一眼:“回酒店?让他看笑话?今天必须把车弄走!”
可他心里清楚,漠河的极寒和偏远已经让他们的行动寸步难行,张伟峰的局比他想象的还要狠。
他强压怒火,拨通公司总部的电话,汇报情况:“老板,车找到了,但被特制铁链锁在混凝土墩子上,得派专业设备过来。”
电话那头的老板声音冰冷:“狼王,你知道这车值多少吗?不拖回来,你的奖金全扣!”
狼王挂断电话,额头青筋暴起,他知道,这场追逐已经不只是收车,而是他和张伟峰之间的尊严之战。
09
与此同时,张伟峰坐在停车场的石头上,喝完最后一口茶,把便携炉收进背包。
他裹紧羽绒服,抬头看了看天,雪花开始飘落,漠河的夜晚冷得让人骨头都发颤。
他早就通过当地向导打听过,这片停车场是个废弃的货运站,周围连个像样的修车厂都没有。
那圈铁链和混凝土墩子,是他花重金请当地一个老铁匠打造的,专门用来对付清收队。
他还特意选了个信号不好的区域,确保狼王他们没法轻易联系到帮手。
张伟峰掏出备用手机,打开一个暗网论坛,上面有他这些天收集的“龙腾投资”内幕。
他发现,这家公司不仅靠高利贷坑人,还通过抵押车业务洗钱,狼王只是他们的棋子之一。
他冷笑一声,在论坛上匿名发帖,曝光“龙腾投资”的部分黑幕,标题简单粗暴:“想知道龙腾投资怎么坑人?点进来看。”
帖子一发,很快就有人回复,骂声一片,还有人分享了自己被催收的经历。
张伟峰没多看,关掉手机,抬头望向停车场里的劳斯莱斯幻影,眼神里透着一丝释然。
他不是为了这辆车,他是为了让“龙腾投资”付出代价,为了让那些自以为掌控一切的人尝尝被耍的滋味。
他站起身,拍掉身上的雪花,朝停车场外走去,嘴里哼着那首熟悉的Beyond老歌:“冷漠的街头,奔跑着自由……”
雪花落在他的围巾上,他知道,狼王他们今晚是拿不走车的,而他,已经赢了第一局。
10
第二天一早,狼王带着手下又回到停车场,租来了一台从几十公里外借来的切割机。
寒风依旧刺骨,切割机的火花在雪地里格外刺眼,可那铁链比想象中还要硬,切了半天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。
小王冻得直跺脚,抱怨道:“狼王,这链子也太离谱了,切不动啊!要不找个吊车把墩子吊走?”
老周摇头:“吊车?这儿哪来的吊车?再说,这墩子少说几吨重,怎么弄?”
狼王咬着牙,盯着那辆劳斯莱斯幻影,恨不得把它拆成零件拖回去。
他突然注意到停车场角落有辆破旧的货车,车门上贴着“漠河运输公司”的标志。
他灵机一动,让阿强去联系这家公司的老板,打算花钱借辆重型拖车试试。
阿强跑去打电话,好不容易联系上老板,对方却说:“拖车?有是有,可这天儿太冷,机器冻住了,得等明天才能开过来。”
狼王气得差点砸了手机,他知道,张伟峰算准了他们会被困在这儿,耗时间耗钱。
他转头看向停车场,张伟峰已经不在石头上了,只留下一只空茶杯,孤零零地冻在雪地里。
“人呢?”狼王低吼,环顾四周,却连张伟峰的影子都找不到。
小王跑去检查幻影,发现车内多了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车给你们了,慢慢切,祝好运。”
狼王一把抢过纸条,撕得粉碎,怒火在胸口烧得更旺。
他意识到,张伟峰不仅是用铁链困住了车,还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困住了他们。
他们带来的装备不够,体力也快耗尽,漠河的极寒像个无形的敌人,把他们逼得无路可退。
狼王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对手下说:“先回车里,暖和暖和,下午继续切。”
可他心里清楚,这辆车的回收成本已经远远超过它的残值,张伟峰的局让他们彻底栽了跟头。
11
下午,狼王终于借到一台更强的切割机,花了高价从邻近县城运过来。
切割机的轰鸣声在停车场回荡,火花四溅,铁链终于被切开一道口子,可混凝土墩子依然纹丝不动。
狼王亲自上手,穿着厚手套,咬牙操作机器,汗水混着雪水顺着额头流下来。
小王在旁边喊:“狼王,切开了!再加把劲儿!”
可就在铁链断开的一瞬间,停车场外突然开来一辆警车,红蓝灯光在雪地里格外刺眼。
一个穿警服的中年男人下车,皱着眉头走过来,喊道:“你们在这儿干什么?谁让你们动这车的?”
狼王愣住,手里的切割机差点掉地上,忙解释:“警官,这是我们的车,抵押车,我们是来回收的!”
警察上下打量他们,语气冷冰冰:“抵押车?手续呢?拿出来看看。”
狼王连忙让小王去车里拿债权转让协议,可翻了半天,只找到一堆复印件,原件早不知丢哪儿了。
警察冷哼一声:“没手续在这儿乱搞?知不知道这停车场是私人地盘?你们这是私闯民宅!”
狼王额头冒汗,忙说:“警官,误会,我们是龙腾投资的,车是我们的资产!”
警察摆摆手:“少废话,收拾东西,跟我回所里说明情况。”
狼王和手下面面相觑,冻得发抖的身体和警察的质问让他们彻底乱了阵脚。
张伟峰早料到这一步,他通过暗网联系了一个当地线人,匿名举报有人在停车场“非法切割车辆”。
这停车场的老板是个不好惹的本地人,跟当地警方关系密切,稍微一查,就能把狼王他们拦住。
狼王被带上警车时,回头看了一眼那辆劳斯莱斯幻影,眼神里满是不甘。
他知道,这场追逐他们输得彻彻底底,车没拖走,脸面也丢尽了。
12
与此同时,张伟峰已经坐上一辆当地的出租车,离开停车场,朝漠河市区驶去。
他裹着围巾,靠在车窗边,看着窗外的雪原,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。
司机是个话多的中年人,瞅着他问:“兄弟,你这趟来漠河干什么?开那么好的车,不像是游客啊。”
张伟峰笑了笑,随口说:“散散心,顺便办点私事。”
他打开手机,暗网论坛上他的帖子已经炸开了锅,数百条评论在骂“龙腾投资”的黑幕。
有人爆料自己被催收威胁,有人贴出合同的漏洞,还有人说准备报警。
张伟峰没多回复,只又发了一条新帖:“漠河的雪很美,龙腾投资的清收队估计挺冷。”
他关掉手机,抬头看向远处的雪山,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。
这辆劳斯莱斯幻影不是他的终点,而是他复仇的起点。
他用19万9买下这辆车,用漠河的冰天雪地设下陷阱,让“龙腾投资”赔了时间、赔了钱、赔了脸面。
他知道,狼王他们被警察带走后,短时间内没法再追他,而公司内部也会因为这次失败开始内讧。
张伟峰深吸一口气,嘴里哼起那首老歌:“冷漠的街头,奔跑着自由……”
出租车在雪地里缓缓行驶,车尾灯在风雪中渐渐模糊,像一个胜利者的背影。
13
几天后,狼王和手下终于从派出所出来,狼狈不堪。
他们没带齐手续,警察只是警告一番就放了人,但车还是没能拖走。
回到停车场,劳斯莱斯幻影依然停在那儿,混凝土墩子像个嘲笑他们的庞然大物。
狼王站在车前,点了一根烟,烟雾在寒风中散开,他眼神复杂。
他给公司打了电话,汇报失败,老板在电话里破口大骂:“狼王,你这点事都办不好?还想干下去?”
狼王没吭声,挂了电话,抬头看了看漠河的天空,雪花还在飘。
他知道,这次失败不只是丢了车,还让“龙腾投资”的名声在业内蒙上一层阴影。
张伟峰的暗网帖子已经在网上传开,公司接连收到投诉,甚至有客户威胁要报警。
狼王攥紧拳头,喃喃道:“张伟峰,你给我等着,这账没完。”
可他心里清楚,漠河的这场博弈,他已经输得一败涂地。
另一边,张伟峰已经换了辆不起眼的二手越野车,离开漠河,朝南方的城市开去。
他没打算停下来,他的背包里还有一份“龙腾投资”的内部文件,是他在暗网上花高价买来的。
文件里记录了公司更多的黑幕,足够让“龙腾投资”焦头烂额。
他打开车载音响,熟悉的旋律再次响起:“冷漠的街头,奔跑着自由……”
漠河的雪还在下,而张伟峰的战斗才刚刚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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